Lion☆D

急脾气,慢性子

#20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贺天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界面依旧闪烁着,那个之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红毛竟然挂了自己的电话!还在自己没说完话的前提下,简直岂有此理!……话说最让贺天来气的还是那个陌生的嗓音,以贺天推测,那个人估计是下午把红毛带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他挑唆估计红毛也没那个胆儿这么对自己,有靠山就要翘尾巴了是吧?真是可笑死了……不过话说他们怎么还在一起?

想到这儿贺天更不爽了,一抬脚就把茶几上的杂志全都招呼到了地上,而此刻他并没有察觉到泄愤似的动作里包含的复杂感情。呵呵,什么家规?说的像他和红毛一家子似的,哼,开什么国际玩笑?!

“……妈的。”

贺天烦躁的把额前过长的刘海抓到脑后,无意间侧头看到落地窗里反映着的画面:自己光滑的额头下,剑眉愤怒的皱着。由于没有了头发的遮掩,贺天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情绪暴露无遗。

生气了吗?那是自然,不管是谁用这种态度对他,他恐怕都要生气吧,但对方的一个不乖顺的电话竟能使自己燃起如此汹烈的怒火也不算是什么好兆头。

在乎了吗?不知道,但好像比以前在乎一点了,起码最近两天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个小混混,不是刻意的去想,而是大脑总是在不经意间寻找到那个人的身影并自作主张的开始延展,这种情况之前可不曾有过。

至于,喜欢了吗?……呵,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让贺天冷冷的勾起了唇角,这样的家伙还不足以让自己用上「喜欢」二字,顶多是「不讨厌」罢了。这种看似高冷实则幼稚的想法让贺天后悔不已,如果当初自己不这么傲慢且麻木的无视自己的心,那他是不是能和红毛少走些弯路呢?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你可要做好觉悟啊,明天就让你付出代价。”

贺天重新点燃了一颗烟,缓步来到窗前,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在脚边穿梭着,眼里却丝毫没有倒映出一光一影,瞳孔中布满了漆黑的狠戾。贺天还是那个思想:我的东西可以糟蹋,可以不要,但绝对不可以被别人拿走。红毛还沉浸在难得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感知到自己明天可能要遇到的不测。

转天早上,贺天低气压的埋伏在红毛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果不其然在他抽了一根烟后看到了那个熟识的红发,刚要上前就发现红毛身边还有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海哥毕竟是在道上混过的人,怎么会猜不透贺天那点儿小心思,昨天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瘪,今天肯定会找红毛麻烦。于是海哥干脆直接送红毛来上学,至于学校里嘛,他已经嘱咐好小弟们别让红毛落单了。

贺天,你还究竟还是嫩了点儿。

看着两人肩并肩的走着,贺天恨不得把烟嘴都吃了,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处处妨碍自己不说,红毛还异常听他的,瞧瞧他现在笑的那个傻样,贺天不知不觉间有力的手已经把烟嘴的海绵挤压到变形,直到被烟灰烫到了手指贺天才把意识拉回来。

真他妈不像话!

贺天就这样拖着一张刚杀完人的脸进了教室,前提是他刚刚又在原地多抽了两根烟,灰蒙蒙的烟雾和过低的气压萦绕在他周围,害得迎上来收作业的课代表被生生吓了回去。上午的课还没上到一半贺天就不耐烦的掏出了手机,细长的指尖迅速的在键盘上游移,没有斟酌片刻就发出了一条消息。

「出来,男厕所,现在!」

红毛此时难得没睡觉,正在课上刷微博的他被突然跳出的对话框吓了一跳,贺天的短信随即映入眼帘。隔着薄薄的显示屏红毛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语气,与往常的冷漠不同,这次好像怒气占了大多数。毕竟,贺天发短信极少使用标点符号,尤其是感叹号这种带着明确感情的符号。

红毛思量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两人早晚会单独相处,更何况他还答应了贺天今天去他家做饭,现在要是不出去,万一把对方彻底激怒了,估计晚上做的就不只是饭了。红毛简单的和老师示意了一下要上厕所,便起身往外走,兄弟们以为他是烟瘾犯了想去抽一颗,也都没多想,所以自然没有跟过去,要是知道他们老大这是去找贺天,那恐怕他们会纷纷举手表示自己也内急。

往厕所走的途中正好经过见一的班,路过后门时红毛特意往里看了看那个淡金色的后脑勺,这个人到底哪里好?能让贺天这样痴迷。自己又差在哪儿了?不够温柔?啊,那还真不好意思啊,我就这样。不够好看?都是大老爷们儿能好看到哪儿去?再说了,跟贺天站在一起谁敢说自己好看?

红毛自我反思似的寻找着答案,昨天晚上他也问过海哥自己到底哪点不好,结果海哥臭着脸又把贺天骂了一通:「你哪儿不好?我看哪儿都挺好的,不好的是那个姓贺的小子!性格臭成这样,都他妈是你们把他惯成这样的,削他一顿就老实了……亏你也看的上他。」

唉……这种左倾言论一点可参考价值都没有。红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抬头已经到男厕门口了,看着从里面飘出悠悠的白烟,红毛就知道贺天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他进去时贺天正半垂着眼睑,依坐在洗手池的边缘上发呆,一只香烟被他夹在指间,优雅而不失霸气。厕所的地板好像是刚刚被保洁人员拖洗过了的样子,浅色的瓷砖上有一层不均匀的水渍,稀稀拉拉的倒映着那个人身影,此时此刻这一幕显得格外的恬静,而唯一破坏了这美感的便是那一条延长到贺天脚下的足迹。

“找我来干嘛?”

红毛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站在离贺天五步远的地方不再前进,这是他心里预估的安全底线,再往前的领域他就不敢保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躲开对方的攻击了。

贺天听了他的问话没有做出回应,只是继续抽烟的动作,红毛顿时觉得如果自己再接着问下去就太自讨没趣了,于是他低下头,忽然发现脚下的水渍已经将鞋底的泥土晕染开来。为什么老是这样?你就不能不跟我摆架子吗?咱们想要正常交流就这么难吗?你这样无视我的话、无视我的感情到底哪里有趣了?!红毛小幅度的移动了一下鞋尖,在辗碾的作用下黑色的污水荡起了涟漪,红毛不禁把眉头皱的更紧了。

真他妈恶心。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红毛因不悦而放冷的声线好像瞬间点燃了贺天的怒火,没抽完的烟头直接被撇到了地上,贺天瞪着的眼睛染上了一层透明的愠色,当然,这些红毛都没看见,因为他已经转身开始往外走了。还沉浸在失望中的红毛怎么也没想到,在下一秒自己会被一股惊人的力量压到墙上。

“草!……疼!你特么干什……”

“这是什么?”

自己暴躁的问句还没问完,对方就顶来了一句侵在冰里的话,贺天的音调低沉而刺骨,正如他此时的表情一样骇人。他俩面对面的站着,而贺天几乎把额头和红毛的贴在了一起。红毛感觉自己被一个黑影完全笼罩住了,没有呼吸的空间,贺天那该死的长刘海一直扫着自己的鼻梁,犹如毒蛇的蛇信子一样发出危险的信号。

贺天一只手按着红毛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揪住了对方的耳垂,那里原本应该是一个低调的黑色耳钉,或是一个红色的小小的耳钉,贺天记忆里红毛只带过这两对儿耳饰,而今天这对儿——金属材质的骷髅图案,周围还有青蓝色火焰的装饰。酷炫的不行,而这种风格显然不是红毛的,更像是……

“这是谁的?”

“……啊?什么是谁的?”

“这个!是谁的?”

“唔……痛!”

贺天用力的扯了一下耳钉,力道大的让红毛以为他想把自己的耳朵直接撕下来,可怜的耳垂立即就红了。红毛的身上竟然有别人的痕迹,贺天突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的感觉,情绪瞬间到了冰点,他现在只希望红毛告诉他这是他新买的,如果是那样,他可能会愿意为自己刚刚粗鲁的行为道歉……但是,情况往往的事与愿违。

“这耳钉是哪儿来的?”

“……这个?……海哥给我的啊。”

刚刚没被踩灭的烟头依旧燃着最后的星星之火,直到地上的水渍浸透了烟纸将其无声的泯灭。失去了光辉,无法再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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